第164章 弒父事案(第2/3 頁)
幕後黑手現在卻將這件訊息透露給了賀氏、鄭氏,黑手並不用具體策劃後來的事,賀、鄭自然會想方設法造成虞欒弒父的結果,追究還有什麼意義呢?
“事案雖然關及倫理,但跟太子殿下干係不大,神元殿君在此時退讓,當眾表示願意成全太子及盧三孃的姻緣,相信賀、鄭兩門也不會緊緊相逼,他們必然自以為已經達成了目的。”
皇帝蹙著眉頭:“但虞欒,他畢竟弒父,哪怕是情有可原,可這樣的罪行若是輕恕,豈非會讓臣民質疑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
忠孝二字,有的時候互相對立矛盾,因此有個詞叫忠先於孝,但更多的時候,忠孝是不可分的,因此對某個人最徹底的否定,就是不忠不孝。大豫好風評人物,甚至風評會成為入仕為官的基礎,對於仕途產生巨大的影響,而要是先得到了個不孝的評價,那這個人就基本跟仕進無緣了,這是因為,不孝者,必然不忠。
瀛姝理解陛下為什麼明明想將司空北辰擇清,卻又心存顧慮,煩惱這件事過於輕率的處理會造成忠孝治國這一理論支柱的動搖,陛下將難題拋給了她,可這回,瀛姝卻暫時不想接這包袱了。
“東宮屬官犯事,阿伯何不讓太子殿下處理?”
司空通沉著臉,很不滿意瀛姝的態度:“你只是乾陽殿的女官,當然不會讓你去決斷這樣的朝堂之事,我只是想考較你!之前蓬萊君在乾陽殿執女史事時,不管是後廷的人事還是前朝的人事,也都給出過不少良諫!”
皇帝不惜使出了激將法,他現在看瀛姝,已經不再如從前,或許是因為他已經相信了杜昌的話,他既安心又焦慮,安心的是至少大豫沒有亡於太子之手,可他畢竟不知道杜昌口中說的,那個相對還算安定的時期是否只是曇花一現,甚至,僅是大豫一朝的迴光返照。
“阿伯突然問我這麼難辦的事,我是不敢草率作答的,還請阿伯容我深思熟慮後再講看法。”
灜姝這回並不是故意拖延,她也感知到了陛下這回非比以往的嚴肅認真態度,原因嘛,一定和杜昌這個重生人有關。就杜昌對她的奉承阿諛的態度,以及顯而易見的畏懼,定然是知道她的“豐功偉績”,且杜昌既然求生心切,就勢必不敢欺君。
這個答案,一定要謹慎考慮後才能回應。
可是膽大包天的中女史,還是冒著風險,順便在司空北辰的腳下挖了個坑。
她太瞭解司空北辰了。
誠然,司空北辰根本就看不上他自己的母族,但虞欒卻是他的東宮屬官,既為親族,又為屬從,司空北辰是必定要保虞欒不會在他人的算計下栽跟頭,甚至喪命,這也並非是因為司空北辰是非不分,在儲爭這方戰場上,換作是誰,也不會輕易自斷羽翼。
但司空北辰又是很珍惜“名聲”的人,為了保住虞欒,就一定會力證虞欒是受人陷害,無疑就會激化與二、三兩個皇子間的矛盾,手足間爭執不下,鬩牆之亂眼看不能避免,就必然會讓陛下更增顧慮。
瀛姝的目標,就是要讓司空北辰在陛下心目中,一點點的減分。
她只是挖了個坑,可虞皇后,卻是用力要把親兒子推進坑裡的人。
虞皇后動手推人之前,先是找來陳扇仙質問,這回她可一點不“尊重”陳扇仙是重生人了,差點沒下令將陳氏膝下的竹蓆上撒一把砸碎的胡桃殼,吭哧喘一陣粗氣,厲聲道:“你不是能未卜先知麼?發生這麼大的事,為何不給本宮提個醒?!”
“娘娘恕罪,妾並不知會有這件事案發生,前生,雖然太子殿下也受到了彈劾,但根本無關娘娘的族親,且,殿下會在此時遭遇彈劾一事,原本就連陛下也有所準備,若非如此,神元殿君也不會主動退讓了。”
“你是說,這件事案本來不會發生,現在卻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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