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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也好。

最後能讓她看清這些人的嘴臉。

趙修齊從未見過她這般隨性不端正的樣子，一時怔愣住，挑了挑眉。

直直對上趙修齊那絲毫不掩意外的目光，燕清歌大聲笑了起來。

女子的笑聲悽厲，在這空苑裡迴蕩著，平添了幾分陰森悚然。

過了一會兒，她收住了笑，眼眶赤紅的盯著眼前的男女，問得艱難：&ldo;為什麼要滅我燕家滿門？&rdo;

趙修齊皺眉，沒有說話。

反而是燕清楣冷哼一聲：&ldo;燕清歌，你們燕家意圖謀逆，陛下肯賜他們了斷是陛下仁慈，不與你們這些亂臣賊子計較。&rdo;

&ldo;你們燕家？&rdo;

燕清歌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嘲諷之色盡顯。

&ldo;五妹妹，你難道不是燕家的女兒？二房如今何在？謀逆之罪株連九族，怎麼不見你與我一同被廢，反而黃袍加身？&rdo;

一疊聲的質問像是戳中了她的痛處，燕清楣的表情頓時變得扭曲。

她猛地抬手，即將扇下的耳光被燕清歌牢牢截住，怎麼都掙脫不開。

&ldo;放肆！你還不放手！&rdo;

燕清楣大喊著，手腕被捏得生疼，她尖聲命令道：&ldo;來人！賤人以下犯上，還不拖出去亂棍打死！&rdo;

那雙鳳眸冷冷看著燕清楣狼狽掙扎的模樣，沉聲喝道：&ldo;誰敢！&rdo;

她的形容沉靜，並未有半分目呲欲裂的失態，但就是這般的端莊大氣，生生鎮住了想要上前的侍衛。

侍衛們頓時想起，眼前之人是燕家之女，是帶兵上過戰場、剿滅了叛軍的睿顯皇后。

就連文惠帝這個天子一怒都沒有睿顯皇后的半分氣勢，一時間被震懾住也是應當。

站在一旁的趙修齊眼底閃過晦澀不明的情緒。

他看著那個明明落魄卻仍舊高貴不可一世的女子，神情冷酷得彷彿一座雕像。

&ldo;睿顯。&rdo;

他叫著她的封號。

&ldo;朕在登基之時就打算棄了你們燕家，可你足智多謀，聰慧過人，實在有用。朕便多留了燕家十年，這已經是對燕家天大的恩賜了。而你，看在你跟了朕十三年的份上，朕給你一個體面。&rdo;

說罷，便有太監遞了毒酒上來：&ldo;陛下仁慈，賜你全屍，還不快跪謝隆恩？&rdo;

玉雕玲瓏的酒杯乘著蜜色的毒酒，此時落在眼裡，格外的刺眼。

燕清歌纖瘦的肩膀微不可見地跳了一下，陡然之間鬆了抓住燕清楣的手，使得她往後栽了過去。

燕清楣這一摔可不輕，引得一呼啦人都湧了上去，攙的攙，扶的扶，好不熱鬧。

&ldo;毒酒……&rdo;

燕清歌對這一切視若無睹，她慢慢的仰起頭，看著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男人。

這是她掏心掏肺殫精竭慮為其謀劃十三年的夫君。

這是她賠上燕家一百餘口人命也要輔佐的夫君。

這是她認為即便錯嫁也得了真心的夫君。

燕清歌望著趙修齊冷冽陰厲的臉，恍惚間回憶起他原來溫潤深情的樣子，竟覺出幾分陌生來。

&ldo;毒酒……賜我全屍……&rdo;

她喃喃著，又笑了笑，目光在酒杯上流連片刻，旋即變得如刀一般鋒利。

&ldo;趙修齊，自我嫁與你後，奪嫡、鎮壓叛黨、抵抗外敵，我燕家付出了多少鮮血？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