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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大澡堂引進計劃
梁斷鳶有個跟著感覺走的身體,關於這點他自己也很清楚。
當然,很多時候是被迫知道的。
比如這個當下,若是陳琛在場,一定能和捂著腦門後退了幾步的安易持很有共鳴。
已經很多次了,當陳琛埋頭苦追前方走著的梁斷鳶,心下抱怨自己委實沒生一雙長腿的時候,正被唸叨的人接著電話急停急轉,調了個方向就要往前。
步伐之急迫讓跟在身後的陳琛一時不查和他劈面相撞,像個投懷送抱的小媳婦直衝沖落入187的胸膛,甚至驚惶之下還能感覺到單薄衣料掩蓋的兩塊胸肌。
當然,陳琛遠不會像是安易持這樣平靜,大多時候他都因為身高差帶來的憋屈而深感男性尊嚴受到羞辱,旋即電打了一般跳開,徹底抓狂,「操操操!!!就覺得你不對勁!憋著壞整我呢是不!啊?來,老子怕你啊?來!」
彼時舉著手無言又無奈的梁斷鳶就深受牽連,和聲嘶力竭的陳琛一起,成為當下整條街道最大的吸睛磁鐵,壟斷周身100米行人的全部注意力。
於是梁斷鳶常常都藉口有事走的很迅速,在陳琛一口惡氣沒出乾淨之前,溜的沒了蹤影,剩下他一個人,宛如一隻茫然的,鼓足了氣的河豚,失去針對的方向。
梁斷鳶抹著汗走開的時候每每暗下決心,表示下回萬不可這樣莽撞,可要真遇到下回,接著了鄧曦謙的電話,他又本能地忘了猶豫,在指揮部尚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執行部擅自有了主張。
於是舊事重演,屢屢與人碰撞。
是以當下覺出懷裡的重量,梁斷鳶第一反應好似碰了個難處理的炸彈,先舉手投降,一愣之後才伸手拽住往後倒退的安易持,免得他撞到身後的桌沿,「抱歉!」
這有些滑稽,梁斷鳶的前一句還是教訓安易持讓他別跟自己太過客氣,緊接著的後一句就是拽著人真誠地在道歉。
說教指點的氣勢瞬間塌了臺,他望著安易持緩緩聚焦的眼神,半晌後一同笑出聲來。
亡羊補牢一般,他在安易持額前伸手隨意拍了拍,說聲「不疼」,笑吟吟直起了腰。
於是,兩人取餐的程序很是延緩了一番,等安易持跟著梁斷鳶再回到餐桌前的時候,其餘四人已經沒了蹤影,唯獨水杯底下壓著一張餐巾紙,上面是火柴梗的黑灰描出來的字跡,「溫泉開到晚上2點,我們先走一步,你們吃完了過來。」
安易持撓撓腦袋,正覺得有些為難,而梁斷鳶閱後即毀,把紙巾攥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裡,「今天他們都在,不想去就不去了,改天吧。」
他叉起一塊牛肉塞進嘴裡,好似渾不在意,安易持卻覺得自己不好掃興,本就做事磨蹭總是拖拉,哪好意思再任性害的梁斷鳶跟他一起不去。
於是挽幾圈袖口他伸手到梁斷鳶眼前,「你看,都已經結了疤,可以下水,咱們去吧。」
梁斷鳶看過去一眼,對上那些略微泛白的痕跡,正想說什麼,椅背被端著餐盤的兄弟擠了一下,「喲,不好意思!」
他擺擺手還沒開口,就見安易持極快地低了頭,連帶著迅速放下了袖口,分明還很有些在意。
「不用跟我客氣。」梁斷鳶不經意的,輕笑出聲,他拍拍安易持的腦袋,聲音很溫柔,「也不要總是勉強自己。」
像是後知後覺回想起方才那鬧了烏龍的投懷送抱,安易持耳根通紅,縮了縮脖子,在發燙的掌心之下,很乖的點頭。
窗外寒月朗照,星空悠遠,遙遙山尖能看到一抹雪頂,而近在咫尺的碧粼粼一池水面,漾著裊裊溫暖的團團霧氣。
陳琛披著厚厚的浴巾從更衣室出來,入目的溫泉水池裡只有零散幾人癱在角落,只看著都叫人覺得愜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