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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方才,那碧波之下緊緊牽住的一雙手不經意地闖入眼簾,他突然就明白過來。
他自嘲地笑笑,眼裡帶著十分的正經,他想果然唐宵征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然也入不了自己這隻一丘之貉的眼。
雖然絕大多數時間,這人都衣冠楚楚很有分寸,看著是讀書人溫文爾雅的樣貌,可透過那一身刻薄冷淡的偽裝,內裡其實也是個霸道野蠻的自私貨色。
他覺得唐宵征就像一隻非洲獅,悠哉悠哉盤踞在自己的領地,踱步緩慢身姿嫻雅倒有些慈眉善目的意思,好像滿口獠牙的作用也就是曬著太陽打哈欠的時候能稍稍震懾一下敵人,而每日唯一的工作就是四處撒尿界定領地的範圍。
可若是有人因此忘了這大貓還有利爪和獠牙甚至堪比發動機的身體,那他就不可避免要面對十二分的猙獰。
關其復便是那個冒冒失失,毫不知情的可憐侵略者。
他不知道雄獅的宿命是保護自己的領地,為此可以不在乎母獅不在乎幼崽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它只在乎那些雜草叢生蠅飛蚊繞的貧瘠的土地。
斯劍一把甩開了浴巾,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為誰而感到不值。
是陳琛嗎?他想,該死的我為什麼要為陳琛覺得忿忿不平!
茫然又憤怒之下,他一拳打在櫃門之上,就像撞響了寂寥深山的青銅古鐘,盪出悠遠的迴響。
「幹嘛呢?」清潔阿姨瞪著眼睛匆匆跑來,望著這個高自己許多的大小夥子,底氣不太足地制止,「愛護公共財物啊!」
斯劍立馬回瞪過去,若阿姨理直氣壯些,大概他當場就能喊出來,「好好說話不行?喊什麼喊?!」
可阿姨太過小心了,於是斯劍也只能悻悻收手,汲著滴水的拖鞋吧嗒吧嗒走開。
沒辦法,他吃軟不吃硬。
那年斯劍大五,快要畢業,比起新入學的孩子來說多經歷了一年的風雨,可他仍然很年輕,笑起來眼角還沒有的細紋,愁起來眉間也沒有擦不去的褶皺。
他恣意妄為,他任性張揚,他名聲大噪,至少在建院,的確是這樣的。
雖然陳琛很少提起,但在那一晚的初見之前,他其實聽過斯劍的名號。
比如新生入學那年,輔導員開著班會就曾提起,他說,「同個宿舍的同學們之間也許會有矛盾,但是大家一定要理智的解決,千萬不要動手,像你們前兩屆的一個師兄,跟室友鬧了矛盾擅自解決,兩個人都因為打架進了醫院,雙雙受過處分還沒資格評獎評優,你們引以為鑑啊。」
後來聽說是此師兄有個好管閒事嘴碎的室友,仗著自己練過幾年跆拳道很看不起注重儀表,收拾自己的師兄,找茬打架想狠狠教訓他一頓,沒想到被師兄揪著鼻子胖捶一頓,自始至終只踢出一腿。
比如大二暑期實習,有同學去問老師這幾個學分好不好拿的時候,老師回著微信心不在焉地回復,「好過是好過,但太水也是要掛你的,我不會手下留情。」。
後來歷經打聽,盛傳這樣一個觀點,說此教授組織外出參觀貪了學校撥款下來的實習補助,還要再開口討要經費的時候,被高年級的某個學長當場戳穿,遂懷恨在心,掛科以示報復。
再比如某次學科交叉實驗中,工業設計系的女生好似格外青睞建築系的男生,搞的一眾瘦弱的眼睛同志們飄飄忽忽,很有段時間帶著貌比潘安,顏如宋玉的迷之自信。
後來傳言是有這樣一個故事,說工業設計系曾有一位很不守規矩的老師,每逢上課輔導設計,非但以貌取人只看女生的作業,更有甚時還以筆代鞭,遙指女孩裙下露出的瑩白大腿,設計系但凡有幾分姿色的女生大都深受其害。
後來某次,當此教授故技重施,再次藉口指點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