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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說自話的,她以為這兩個是親兄弟,畢竟這般不嫌棄的體貼照顧著,顯眼一看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實在不像是外人。
唐宵征聞言一愣,點點頭謝過這位阿姨,他搭著陳琛肩膀的手不動了,就貼著那一片溫熱,嘆了口氣,「還難受麼?」
而此時的陳琛,全然沒有應和的心思,已然羞憤難當的快哭了,他想,還不如自己噎死算了。
唐宵征沒能察覺這個,只因為陳琛在他面前向來沒什麼體面。
曾經因為排舞的時候調皮搗蛋,節奏鮮明的恰恰舞曲聲裡,幼兒園大班的陳琛被老師揪出來丟在門外,兩手輪流擦著眼睛,嚎啕大哭。
彼時唐宵征拉著小姑娘的胖手看著窗外顫抖的影子,狠狠心踩了眼前女孩兒的小舞鞋,於是一陣安靜後教室裡爆出震天的尖聲哭叫,不多時他也被老師揪著後脖領扔出教室門。
靠牆站著的陳琛睫毛帶雨鼻尖通紅,聞聲轉頭看他哭的喘不上氣,他說,「怎麼辦?我,我不小心,嚥了一塊泡泡糖下去,我的肚子被粘住了,我再也吃不下飯了,我要餓死了!」
唐宵征想了想,很可靠地拍拍他的後背,「你要是餓死了,我也不吃飯,我陪著你!」
曾經因為亂花壓歲錢,陳琛被老爹脫了褲子丟在床上抽打,雷聲大雨點小一邊求饒一邊哭嚎,殺豬一般的慘叫聲迴圈播放,彼時唐宵征就站在他家門外,面前站著剛剛開啟門一臉尷尬的尚青。
他覺得丟了大臉躲著唐宵征,隔日下午再去上課,發現課桌裡多了件不屬於自己的物件。
那是他企圖拿壓歲錢抽獎換來的獎品,一個藍色鐵質的奧迪雙鑽悠悠球,與之對應的是,後來再去唐宵征家,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這人最珍愛的那輛正版四驅車。
曾經因為貪玩誤了上學的時間,陳琛人生第一次逃課獻給了小學三年級的班主任,他扒著學校鐵門張望了一下,然後回自家居民樓的高層坐了整整一個下午,回家撒謊沒敢說出實話,智商還沒有高到能猜出老師早已打電話通知了家長。
於是陳琛再次成了一條鹹魚,被陳俊仁摁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抽打,彼時唐宵征手上提著他的書包,端正坐在客廳吃著尚青炸好的肉丸。
他翌日晨起再去上學,屁股上還留著印子沒能消腫,又被老師罰站丟到放著拖把簸箕的角落,委屈失落有些想哭。
彼時唐宵征藏起田字本,聲稱當日忘了寫完語文作業,被劈頭蓋臉訓了一頓,趕到牆根邊上跟他湊了個雙。
老師在黑板上寫下課題,陳琛至今還記得,那是字跡方正的「精彩極了和糟糕透了」,因為老師看不見的身後,唐宵征悄悄拉了他的食指,搖搖晃晃又很快鬆開,他好像沒那麼憋屈了。
唐宵征總有辦法不動聲色的安慰和體恤,經年累月之下,長大的陳琛闖了禍再也不會在他面前避諱,即使瞞著父母也不會瞞著他,反倒坦坦蕩蕩時常來求助。
但他沒能想到的是,在隱晦暗戀的心上人面前,即使沒心沒肺好似陳琛一類,也會因為出醜丟臉而心如死灰。
把髒了的紙巾扔進垃圾桶裡,陳琛低著頭推開椅子,灰溜溜跑走,「我去洗把臉。」
唐宵征猶豫了一下,起身追了出去。
關其複本來也有些擔心,抹一把油乎乎的嘴巴想跟上去,又覺得好像不太合適,那兩人的氛圍,天經地義地,就叫旁人無法插足。
他無措的眼神掃過斯劍,這位老學長正優雅地切著牛排,肉塊切成整整齊齊的方塊,疊在一起放成塔形,他沖自己比了個口型,是說「乖乖坐著吃飯」。
廣闊的宴會廳幾乎佔了這一層的全部,通往廁所的路七萬八繞十分曲折,唐宵征推門進去的時候裡邊貌似無人,靜悄悄沒一點動靜。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