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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對裴矩未必有什麼愛情,但是,這年頭的女人,大多數還是從一而終,對於自己的丈夫,一輩子的男人,難免有感情,寄託了太多的感情之後,一旦出現問題,自然更加傷心難過,除了傷心丈夫對自己無情之外,丈夫連對自己的兒子也不會多看一眼,如此打擊之下,崔氏自然難以承受,漸漸憔悴下來。
第7章 決心
&ldo;娘,吃藥了!&rdo;裴宣端著一個藥碗走過來,對著榻上一個臉色蠟黃,滿臉病容的少婦輕聲道。少婦睜開眼睛,點頭應了一聲,便在侍女的攙扶下,半坐了起來,接過裴宣手上的碗,雖說對這藥的效果很有疑問,不過,這是兒子的孝心,直接便一口飲盡,旁邊一個侍女連忙取了蜜水給她漱口,又往嘴裡含了一塊蜜餞,壓住了嘴裡的苦味,然後又有些無力地躺下了,她也沒什麼力氣說話,只得聽裴宣在一邊上竭力安慰她。
躺在病榻上的自然是崔夫人崔玉蔭,崔玉蔭雖說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但是裴宣一直在用藥膳為她調理,理氣疏肝,因此,一直以來,雖說顯得有些虛弱,但是身體並沒有變壞的趨勢,但是前一陣子,崔夫人受到幾個原來認識的閨蜜的邀請,出門賞花,中途不知道遇見了什麼人,回來之後就有些魂不守舍,沒幾天就病倒了。
裴宣很懷疑崔玉蔭見到了石之軒,而且還把人認出來了,要不然,絕不止於此。
果不其然,那次出門賞花,正巧遇見了石之軒與碧秀心,甚至這兩人還帶上了虛歲已經有三歲的石青璇,這三人自然沒有表露身份,只是與尋常人家一樣,帶著孩子出來踏春賞花。只是,那一男一女,姿容出色,舉止瀟灑有度,出手也很大方,很快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崔玉蔭被人提醒了一下,轉頭瞧過去,心裡便是一震。哪怕石之軒看起來氣質不一樣,容貌也不同,卻根本沒能瞞過崔玉蔭的眼睛,不說崔玉蔭剛剛及笄就嫁給了裴矩,跟裴矩是結髮夫妻,對裴矩的很多動作習慣都很瞭解,更重要的是,崔玉蔭雖說因為是女子,不能修習崔家傳子不傳女的家傳武功,少女時候,卻在一些雜學上下過不少功夫,還跟著族裡的一位女供奉,學過一些易容之術,哪怕裴矩面容完全不同,但是身材骨架在那裡,很多地方根本就是很難改變的,崔玉蔭一開始只覺得眼熟,但是很快,就從石之軒的幾個小動作上,發現,這人根本就不只是眼熟,分明就是裴矩。她根本沒想到裴矩用的是另一個身份,只當裴矩怕別人發現,易了容。
崔玉蔭看著自己的丈夫與另外一個美貌的女人眉來眼去,含情脈脈,懷裡還抱著一個很明顯,五官與那個女人很相似的女童,只覺心口劇痛,偏偏在別人面前,不敢表現出來,還得強自歡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心中卻是暗恨。
回來之後,見兒子裴宣獨自在院子裡面習武,崔玉蔭只覺得心如刀絞,自己的丈夫公然與別的女人出雙入對,她雖說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但是那等姿容,那等風儀,想必也是出身大家,難過裴矩不肯帶回來,人家這樣的容貌氣質,怎麼可能會做小,這也罷了,橫豎崔玉蔭對此早就有心理準備,只是之前沒想到,裴矩在外面金屋藏的那個嬌,居然是那副模樣,兩人連孩子都那麼大了,看裴矩的模樣,將那個女童看得跟眼珠子一樣,如珍似寶。想到這裡,崔玉蔭只覺得血氣上湧,一股子腥甜的味道直衝上喉頭,竟是嘔出血來。
從那以後,崔玉蔭的身體便是每況愈下,幾乎是心如死灰,除了看到裴宣的時候,還有些生氣,平常也就是躺在病床上,多數時候閉目養神,偶爾睜開眼睛,就是在發呆,眼珠子都不動一下。
裴宣急得不行,恨不得現在手頭有碗所謂的忘情水,給崔玉蔭喝下去,讓她忘了裴矩那個混帳,哪怕崔玉蔭想著養幾個面首什麼的,裴宣也認了。偏偏沒這玩意,逍遙派的典籍裡面倒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