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蟑螂開會(三千字合一?)(第2/3 頁)
兒。
陳敷不無哀怨地看了眼眼前大口吃素餡包子,吃到一半被哽住,又端起牛乳“咕嚕嚕”往下順,順完還發出一聲舒服喟嘆的女兒...
除了這張臉,通身沒有哪裡像艾娘!
陳敷默默將夾過去的素餡八寶灌湯包夾了回來。
一抬頭見陳箋方神色如常地自外院進來,神色如常地朝他福身後,又神色如常地坐在了下首,揭開了蓋上存熱的木蓋子。
陳敷探頭一看。
喲呵,不是白饃了——蓋子下是和顯金一樣的素餡八寶灌湯包、牛乳和涼拌豆腐絲、米油雞蛋羹。
陳敷笑道,“二郎不吃白饃和白菜了?”
顯金瞪了一眼陳敷。
怎麼那麼喜歡挑事兒。
人家吃個飯也不依不饒的。
這在古代也有個專屬的浪漫名稱,叫“槓頭”,現代人稱“槓精”。
陳敷轉了頭,裝作沒看見。
陳箋方執筷的手頓了頓,低了低頭。
前幾日,他的餐食就發生了變化。
從白饃、白菜、蘿蔔乾換成了色香味俱全的全素席,甚至並未規避蛋和奶,他派小廝小山去問,打理老宅內務的張媽便誠惶誠恐地來告罪,說是賀掌櫃如今也在守熱孝,左右都要做,不如多做一份,又說讀書費腦子,單吃饃和青菜蘿蔔,怕是人要出問題。
下人,是不會擅自更換食譜的。
多半是那位賀掌櫃的意思。
張媽又說,若是觸了規矩,她立刻變過來就是。
卻被他鬼使神差地阻止了。
祖母一向推崇苦行僧式的用功,常以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來激勵他,自...自父親死後,這般的激勵越發多了。
叫人如鯁在喉,卻不能一吐為快。
如今至涇縣,他方有終得一方自由天地之感。
他不重口腹之慾,連吃數日的白饃與白菜,他也無甚抗拒,但當他吃上精心準備的素宴時,他卻終於覺出了幾分活著的樂趣。
倒不是為享樂,卻是如何在規則與底線允許的範圍內,努力叫自己舒服一點——這門學問叫人著迷。
而那位賀掌櫃,可謂爐火純青。
陳箋方低頭喝了口牛乳,再抬頭時笑了笑,“吃什麼都改變不了兒對亡父的追思,想來亡父在天有靈也不願見兒勞苦自損,叔父,您說是吧?”
陳敷還想再扛,卻在桌下被顯金踢了踢小腿,一抬頭就對上了繼女瞪圓的警告眼神,這才堪堪作罷。
顯金算是看明白了。
陳敷就是宅鬥文裡面最討厭的那種男配及女配於一身:作為男配,他寵妾還文不成武不就,還好吃懶做,一心想掏空自家老媽的錢包,作為女配...他真的是到處挑事兒,且有股不煽風點火不罷休的看熱鬧精神。
屬於活不過三章的龍套。
故而,顯金與陳箋方用完早餐,一道從正堂出來,陳箋方去青城山院,顯金去水西大街,算作同路。
分道揚鑣前,顯金情真意切地為龍套挽尊,“...三爺便是這麼個荒唐性子,這麼些年了,大家聽說也聽說了,看也看過了,老夫人罵也罵了,打也打了,狗尚且改不了吃屎...”
陳敷又怎麼可能改掉抬槓。
顯金自認為這個比喻打得非常精妙。
陳箋方手裡提著竹籃,裡面放了筆墨紙硯,聽顯金這般說,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勾,“無礙,三叔...三叔在讀書上也是受了搓磨的,聽父親說,三叔年少時被祖母狠狠責罵過,十幾年間,漸漸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果然,不是每一個扛精都是天生的。
顯金洗耳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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