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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曼嘟了嘟嘴，眉頭皺了皺，用晶亮的眼睛瞅了瞅西斯，握過筆開始了大修改。

&ldo;主人，部隊與敵對抗需要正確運用&l;奇正&r;的變化。以實擊虛，才能精巧的卸力，取得以石擊卵般輕鬆的勝利。&rdo;他用筆在紙上不停地劃著名，光灑在他的發間，柔軟又美好。

西斯下意識地再湊近一些，詢問道：&ldo;奇正是什麼意思？&rdo;

&ldo;&l;奇&r;與&l;正&r;是相輔相成，互相轉化的關係。在軍事部署上，擔任正面進攻的部隊為正，兩側偷襲的為奇；擔任手背的部隊為正，機動部隊為奇……&rdo;

&ldo;就是說，在戰爭原則上，運用一般原則的為正，按照特殊情況，靈活應變為奇。那我幾天前的那種做法就是奇嘍。&rdo;

&ldo;……&rdo;小惡魔埋頭在紙上劃著名，好一會才用糯糯的聲音回答，&ldo;主人……我不知道彌撒的規矩。&rdo;

&ldo;哦……&rdo;西斯一手揉上了他毛絨絨的頭髮。

修長的手指滑入黑得發亮的小捲毛，頭皮傳來發麻般的溫柔觸感，近到咫尺之間的是她的容顏。時光溫和得像海水從礁石的縫隙中上湧，緩緩流入乾涸的土地，心裡有個小小的東西悄悄地生長出來。

&ldo;大人。&rdo;陌生的聲音，侵入了自己的領域，打破屬於自己的……什麼呢？

斯曼就看見一個穿著灰色制服的惡魔走了進來，對自己的主人行禮：&ldo;芙羅娜公爵來了。&rdo;

他將自己的敵意隱藏住，隱晦地看著這個生人。卻聽見主人愉悅的聲音：&ldo;斯曼，和加索認識一下，都不用跟來了。&rdo;他趕緊抬頭，可只有一陣微風，還留著她的氣息。

加索恭敬地向眼前的小惡魔問好：&ldo;斯曼先生，可以這麼稱呼嗎？&rdo;

斯曼看了他一眼，抿抿嘴，點了頭。

&ldo;我叫加索，是西斯大人新任的事務官。&rdo;嗚嗚，為什麼我一個騎兵長會變成事務官！！我摔！

斯曼沉默地點了頭，用乾澀的聲音問了一句：&ldo;芙羅娜……是誰？&rdo;

加索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ldo;應該是西斯大人喜歡的人。&rdo;

斯曼低下了頭，輕輕地應了一聲。小惡魔轉過身不再理會加索，緊緊地攥起金毛筆，落筆在布陣圖上，入木三分。

加索看了眼少年伏案的瘦小的身影，轉身離去，只是在出門時聽見了什麼東西折斷的聲音。

而斯曼，他垂著頭，握著折斷的筆，呆呆地看著西斯抽象的圖，沉默著，沉默著。

當一種情感開始發芽的時候，另一種刻薄的情緒也伴著生長。就像奇與正的雙生一樣，拔除不了，在心臟處不停地挖掘生長的土地，它的根，都長著刺。

《新約》裡說，它是最卑鄙的罪惡‐‐嫉妒。

第6章 橋上風景

你的殿堂裡，你愛的人轉過婀娜的身姿，她朝你望來，瞬間軟化了你所有的堅硬。&ldo;芙羅娜。&rdo;

&ldo;西斯。&rdo;她環顧了四周的守衛，象徵性地笑了下，&ldo;你是真的打算自己帶兵參加位面之戰嗎？&rdo;

&ldo;不，我找了個幫手。&rdo;西斯向她走去，一步一步，踩在地上發不出聲響，卻是踩在了她自己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