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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小偷?」靳舟在心裡給任雯麗道了個歉,故意把方向帶偏,「這些樓房安保差,不是經常有小偷來踩點嗎?」
「也有可能。」任雯麗點了點頭,「我們還得再確認一下。」
靳舟鬆了口氣,反正只要楊時嶼不是兇手,警方就不會死咬著他不放。
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得跟楊時嶼知會一聲才行。
從公安局出來,靳舟先把車開回了修車店,接著步行去了法院。
法院的大廳有當天的開庭資訊,靳舟看了一圈,發現今天楊時嶼沒有開庭,一時間還有點兒沒頭緒,不知該去哪裡找楊時嶼。
法官辦公室的電話倒是誰都能打,但多半是法官助理接。
等下班時間再來也行……
算了,靳舟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又不是來接老婆下班,費這心思做什麼?
猶豫一番後,靳舟還是掏出手機,翻找出了被他封印已久的電話號碼。
通話提示音響了三聲,電話那頭響起了楊時嶼清冷的聲音:「餵?」
靳舟活見鬼地看了看手機螢幕,再三確認沒有撥錯後,這才重新把手機貼到耳邊:「你沒拉黑我?」
很早以前,有次靳舟喝醉,打電話給楊時嶼,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自那之後,靳舟就一直以為楊時嶼拉黑了他,但現在看來,似乎楊時嶼並沒有他想像中那樣小肚雞腸。
「什麼事?」楊時嶼的語調毫無起伏,一句問句說得跟陳述句一樣,若是讓靳舟來翻譯,那這三個字的意思大概是:有屁快放。
「昨晚睡得好嗎?」靳舟偏偏就憋著不放,結果效果也很明顯——楊時嶼直接掛了電話。
靳舟暗罵了句髒話,又給楊時嶼撥了過去,這次楊時嶼接得很快,但什麼話也不說,彷彿在無聲地催促靳舟: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
「昨晚我們去的筒子樓發生了命案。」靳舟道,「我剛從公安局回來。」
電話那頭傳來了椅子挪動的聲音,緊接著是皮鞋踩踏地面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後,背景聲音全部消失,只聽楊時嶼問:「然後呢?」
「你是不是刻意避著監控?」靳舟正走在回去的路上,也下意識地觀察了下四周,「監控裡沒有拍到你的臉,但拍到了你跟我在一起的畫面。」
楊時嶼沒有接話,應是在回憶昨晚的種種細節。
「我說不認識你,警方沒有懷疑。」靳舟道,「但不排除他們還是會查到你的頭上。」
「不會的。」楊時嶼淡淡道,「我選擇的路線是沿途監控最少的路線,如果不是你,他們根本不知道從哪裡查起。」
靳舟:「……」好吧,這搞得他更像豬隊友了。
不過就在這時,靳舟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道白光,他在原地站定,問道:「你怎麼這麼有經驗?」
楊時嶼沒聽懂靳舟的意思:「什麼?」
「你經常像昨晚那樣私下調查嗎?」諸多碎片逐漸構成了完整的拼圖,靳舟瞬間理清了思緒,嘴角忍不住勾起了愉悅的弧度,「我就說你怎麼會買車,看樣子你很閒啊,楊大法官。」
楊時嶼仍舊沒什麼反應:「你在說什麼?」
「你買車是因為經常出門調查,你的裝扮,對監控的敏感度,都說明你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靳舟邁開步子,繼續往回走,「我再猜猜,你早就知道我爸媽的案子有隱情,所以一直在暗中調查,對嗎?」
楊時嶼不可能每個案子都親自調查,如果非要特定某個特殊的案子,那隻能是靳舟父母的車禍。
事實上,昨晚楊時嶼之所以會去筒子樓,也正是為了調查這件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來,片刻後響起了楊時嶼不鹹不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