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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待背影消失在村路的盡頭，尹然敲了敲門，一個中年婦女一臉煩膩地開了門：&ldo;你們怎麼又來了!&rdo;但見是一個陌生人，愣了一下，道：&ldo;你是誰?&rdo;

秦燕從尹然身後鑽了出來，帶點委屈，又桀驁地喊了一聲&ldo;媽&rdo;，婦人一下子失聲痛哭起來，將她一把摟在懷裡，鼻涕眼淚都蹭在了女兒的衣服上。聽到響動，家裡人也出來了，秦老頭看到孫女，也不住老淚橫流，秦燕見老人安好，瞪了一眼尹然，徑直翻冰箱找吃的去了，秦老頭忙道：&ldo;快給小燕做點好吃的，快去啊!&rdo;婦人連聲答應著跑進了廚房。秦燕的父親才注意到尹然，忙請他上座，又問了些具體情況，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

尹然道：&ldo;不瞞你們，我們非親非故，我願意幫這個忙，也是為了自己。&rdo;

男人與父親對望了一眼，道：&ldo;你救了我女兒，是我們一家的恩人，要多少錢你說個數，能給我們就儘量滿足。&rdo;

尹然搖頭道：&ldo;不是錢的事，是一些話想問問秦大爺。&rdo;

秦老頭詫異道：&ldo;問我?&rdo;

尹然道：&ldo;是的，剛才有兩個警察來過了，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rdo;

秦老頭吧嗒吧嗒抽著旱菸，眼神有一絲閃爍，終於像下了決心一樣開口道：&ldo;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還是縣城火葬場的遺體美容師，你說的那個王教授，我知道，那天晚上他帶著一具女屍來，要求火葬。&rdo;

老人咳了兩聲道：&ldo;證件都齊全，我們就受理了。&rdo;他抬頭望了望尹然，接著說道：&ldo;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撥警察來問了，我不知道他犯了什麼事，但我們當初有約定，所以我一直替他隱瞞著，說我不記得有個什麼王教授，也堅持自己工作的時候不會放任何一個人進入殮房。&rdo;

尹然道：&ldo;那當晚發生了什麼事，您還記得嗎?&rdo;

老人嘆了口氣道：&ldo;怎麼會不記得，那時候生燕兒違反了計劃生育，村支書帶人要錢搶東西，我們眼看就過不下去了，王教授給了我們十萬救命錢……&rdo;

男人瞪圓了眼：&ldo;爸，那錢是別人給的?&rdo;

老人愁眉道：&ldo;是的，所以我欠了他個大人情，沒想到今天，唉……&rdo;

尹然道：&ldo;秦大爺，您放心，您就算說了，也不會給王教授帶來損失，請相信我。&rdo;

秦老頭點頭道：&ldo;那是個老太太的屍體，八十多歲的樣子，保養得不錯，依稀能看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按流程，屍體一般是一到兩天後才能火葬，但他很著急，給了錢打點，說必須要第二天就火葬。我是當晚的美容師，正要去工作時，他叫住我說，想給屍體做個小手術，讓我去幫忙。我一開始不同意，因為殮房是禁止外人進入的，但他立刻給我開了張十萬的支票，我也就妥協了，但沒想到他那個手術竟然是……是……&rdo;

尹然著急道：&ldo;是什麼?&rdo;

秦老頭眯著眼，吐了口煙圈，悠悠道：&ldo;是剝皮。&rdo;

男人驚愕道：&ldo;剝皮?把老太太的皮剝了?這個什麼教授是個變態吧。&rdo;

尹然靜靜聽著，秦老頭搖頭道：&ldo;很儒雅的一個人，大概這個老太太是他什麼至親，他想留個念想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