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許你(第1/3 頁)
明明是熱鬧的街,火紅的日頭,程諾卻覺得寒徹入骨!
秋後處斬!
秋後處斬!
她找了13年,踏遍天南和地北,歷經日曬和風吹,從不覺疲憊,終於回到了家,家還在,爹孃不在!
而今,終於有了他們的下落,爹卻是要被處死!
有淚有聲謂之哭,有淚無聲謂之泣,無淚無聲謂之號。
當下程諾在心中悲嚎,拳頭緊握。
她從八歲那年被拐,被迫離家,就始終在和命運做抗爭,如今看來,她始終受著命運的擺佈!
而此時,遠在千里外的大理國,她心中喜歡的男人,卻是大婚在即。
金黃色的地毯蜿蜒數里,大紅錦袍奪目,鼓樂齊鳴,舉國歡慶。
段若湛長身玉立,面龐如清風暖陽,攜著鳳冠霞帔的新娘並肩而立,三拜九叩,結為夫妻。
大理國王兩月前駕崩,靜月的父親是太子,這個位子一坐便是十幾年,這位置倒是越坐越不安穩,先王暴斃,他這才如願登上了寶座。
而靜月郡主自是變了稱謂,段若湛在大理國本就聲名遠播,受盡百姓擁戴,如今成了駙馬爺,地位更是舉足輕重。
段王爺成了國丈,風頭無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殊榮和權利,終於讓他長舒一口氣。
新國王在御書堂召見段家父子,遞給段若湛手諭,新帝登基,要和中原京都維持舊時關係,傳遞喜報,此事關係重大,段若湛是此行的不二人選。
靜月素來聽聞中原繁華,也吵著跟著去了。
兩人並未大張旗鼓,招搖行事,只是扮作尋常夫妻,啟程向中原出發。
程諾在街上看到告示,心急如火,也不理會朱皓佑的關切詢問,撇下他便朝何府——程超英的府邸奔去。
當初程超英被封官時,因名字中有兩個字都衝了皇帝的名諱,皇帝即位前封號是晁王,單字又有一個承字,故程超英便改了名字,取程字半邊,謂之何。
依稀能看出宅子的盛況,規模和佈置都要比當年的程宅要好太多,可依然難掩現在的蕭條淒涼。
大門貼著封條,程諾翻牆而入,院子裡的水景觀已乾枯,植被東倒西歪,滿地狼藉,空空蕩蕩,可看出當時抄家時的慘況。
既已找到人,程諾很快打探到訊息,爹爹被收監後,家中被抄,母親及家中人盡被貶為奴籍,任憑發落到其他官府裡。
府中的上百人都有去處,唯獨母親,卻是下落不明。
程諾辭別玉蓮,找了離監獄最近的客棧住下,連續數日打探監獄輪值防守情形,憑她的身手潛進去很容易,但若想無聲無息的帶個犯人出來,也並非易事。
出手,便要萬無一失。
三更時分,月隱雲中,昏黃的馬燈隨風飄忽,值守的官兵已是困極,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
程諾一身勁裝,蒙著面,僅露一雙清眸,她腳尖虛點,悄無聲息便避開一隊巡邏的守衛。
她有半柱香的功夫,帶著父親逃出去,否則難免會被下一輪的巡防發覺。
她將手中的迷香瓶子開啟,放在睡著的值守鼻下,片刻後她才解下他腰間的鑰匙,徑直朝獄中趕去。
她腳下生風,很快便在這上百間牢房中找到了自己的父親。
“爹!”程諾輕喚一聲,萬般情緒湧來,又激動,又委屈,又難過,開鎖的手竟是有些顫抖。
這聲在她心中喚過無數遍的稱呼,此時真的喚出來,竟是再難往下說一字。
程超英正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動靜,起身一看,牢房裡不知何時多了個黑衣人,這人蒙著面,卻是眼淚汪汪看著自己,疑惑間,那人卻是拉下了面紗。
“爹爹!是我,我是